1、新媒體時代,用戶的閱讀心理是怎樣的?
從書到雜志、報紙,到網站、論壇,再到現在的微信、微博,內容載體發生了巨變,內容傳播出現了新的特點,用戶的閱讀心理也在發生變化,我們只有清楚地知道用戶的閱讀心理,才能更好地為用戶做好內容服務。
新媒體時代,用戶的閱讀心理是怎樣的?6個特點:
我要知道得比別人快
我要知道得比別人多
我要知道點不一樣的
我要讀有用有趣的
我要更高效地閱讀
我要更好的閱讀服務
接下來我們分別展開來講
我要知道得比別人快
無論是王寶強離婚還是霍建華結婚,無論是@毒舌電影被封號還是@咪蒙禁言結束再發推文,所有新聞,用戶都希望自己知道得比別人快,比別人早。為什麼?社交媒體時代,幾乎每個人都希望成為朋友圈裡的消息達人,如果很多大的新聞事件TA都是第一時間發現的,那麼TA就更願意去發朋友圈、發微信群、甚至直接發給朋友,這是他的優越感、滿足感的來源。
反過來說,社交媒體時代可能大家都遭遇過信息滯後的尷尬,比如@毒舌電影被封號之後,某天你突然發現@毒舌電影注冊了新號,然後你興奮地推給朋友,結果朋友淡定地發過來一句:嗯,我前天就關注了。然後附一個蜜汁微笑表情。是不是很尷尬?
知道這一點,你就明白了為什麼很多熱點你發得稍微晚點,閱讀量就會有那麼大差別,因為用戶已經不好意思再發朋友圈了。所以,作為內容提供者,我們每天琢磨的也是如何更快的為用戶做信息服務,我們成就了用戶,用戶才會成就我們。
我要知道的比別人多
接下來整個系列課中,我會經常提到一個詞,卩Lj「一站式解決方案」,什麼意思呢?就是你能不能用一篇文章,把一件事情扒透、扒爛,一篇文章做到料足夠多,讓用戶真地覺得「看這一篇就夠了」。
大家平時都會追熱點,你會發現很多熱點事件中,那些轉發量巨大的文章都有這樣的特點,真的把一個事件或人物扒透了,從用戶的角度來說,TA更願意分享那些料更足的文章到朋友圈,而不是分享那些短消息和短新聞,因為用戶分享你的文章,其實是在借你的內容展示自己的逼格。
因此,作為內容提供者,在有限的時間內,我們盡量要提供比別人更多的料,讓內容足夠豐富、有厚度,讓用戶願意轉發、分享。
我要知道點不一樣的
新媒體時代,也正是一個個人崛起的時代,人的表達欲越來越強,而且越來越注重個性化表達,尤其是年輕人,有時候甚至為了跟別人不一樣而不一樣,這也是如今新媒體百花齊放的原因。這幾年,我們經常說的一個詞是「消費升級」,消費升級在我看來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特點就是從標准化消費到個性化消費,內容產品亦是如此。
當我們在寫文章的時候,要注意兩點,一是你能不能挖到大家不知道的事情,二是你能不能提供一種新鮮的觀點或者認知。用戶都喜歡新鮮,不喜歡老生常談。
另外,傳統媒體時代更注重「客觀中立」,但新媒體時代「個性鮮明的主觀表達」更受歡迎,著名的互聯網評論家Keso有一句很著名的話,這句是:少跟我提客觀。
我要讀有用有趣的
新媒體環境下,這個有用一般都是指顯性的有用,或者說叫功利性閱讀。比如《如何起微信爆款標題,這里有10個方法,學會3個你就賺了》這樣文章,天然更受歡迎,你能直接看到有利的、見效快的閱讀預期,而不是說讓你讓新媒體編輯都去讀一下四大名著提高一下文學修養。
再比如@羅輯思維做的知識付費平台「得到」,上面有兩個對比起來很有意思的付費專欄,一個是和菜頭的《槽邊往事》,一個是李笑來的《通往財富自由之路》,兩個都是得到最早的主推專欄之一,但到今天,@和菜頭的賣了不到3萬份,@李笑來的賣了超過17萬份了,為什麼有如此大的差距,其實你光看專欄的名字就知道個大概了,《通往財富自?之路》,誰不需要呢?這是第一點,有用。
然後是有趣,有趣是指用戶希望你不要像個機器人,乾巴巴的給我堆積理論知識、講道理、陳述事實,你能不能以人格化的形象以吐槽的口吻把嚴肅的知識教給我,你能不能增加一些有趣的案例,配一些有共鳴的配圖、吐槽,你能不能用講故事的手法提供內容等。經濟學的書大家都看不下去吧,但《牛奶可樂經濟學》卻無比暢銷,為什麼?
因為作者用一些生動有趣的案例、場景,把很多有用但無趣的經濟學知識講透了,所以這本書既有用又有趣,因此廣受用戶好評。連傳統的紙質出版物都在追求有用有趣,新媒體更應該如此了。
我要更高效的閱讀
羅振宇老師2016年提出一個概念叫GDT,」國民總時間」。在這個高速運轉的社會,每個人的時間都是有限的,每個人的時間都越來越寶貴。
因此,誰能幫用戶節省時間誰就能勝出。但是我們能不能像微信教父張小龍所說的一樣「讓用戶用完即走」?當然不能,因為媒體天生就是爭奪用戶時間和注意力的。所以,內容生產者提高用戶效率最好的解決方案,不是讓用戶在你這里停留更短的時間,而是兩個方面:你要麼單位時間提供更多的信息量,你要麼在信息量不變的前提下讓用戶更快地獲取。
我要更好的閱讀服務
用戶越來越挑剔了,用戶越來越難伺候了,為什麼?因為內容這個生意,從十幾年前的供不應求變成如今的供給遠大於需求,從信息匱乏到信息海嘯。供不應求的時候,內容生產者是爺,供大於求的時候,用戶是大爺。你光寫得好還遠遠不夠,你還得讓用戶看得爽、看得舒服。
但其實,提供更好的服務有很多可做,比如更好的排版、更精緻的配圖、更有節奏的推送時間、更好的幫用戶提煉重點亮點、更快地更好的與用戶互動等等。同時也要提醒一點就是,新媒體時代,寫作者從姿態上應該是服務員的心態,讀者用戶就是上帝,千萬不要用高高在上的姿態,時代變了,別端著,從前是甲方心態,現在應該是乙方心態。
以上就是新媒體時代用戶閱讀心理的6個特點,總結一下就是:用戶要知道比別人快、比別人多,要個性化表達,要有用有趣的,要高效、要更好的閱讀體驗。
2、網路時代給文學帶來哪些改變
深圳大學文學院教授湯奇雲認為,傳統的書信體、日記體、筆記體小說在網路文學里逐漸消失了,這是由於人們在新技術和新媒體的日常交往環境中沒有了寫書信、記筆記、記日記的習慣。此外,傳統寫作類似大面積的肖像描寫、心理描寫、環境描寫等也基本上在網路寫作中消失。 中山大學中文系教授謝有順認為,新媒體、新技術正改變作者封閉的自我表達的寫作方式,迫使作者重新思考和讀者的關系,思考自我和他人的關系,以及自我如何被別人分享、消費。和購買圖書不同,閱讀網路文學不是一次性完全消費,作者必須充分考慮受眾的心態,更加強調自我和他人的共享。「新媒介和新技術的出現可能把文學寫作更內在的東西帶出來。看起來是外面的傳播方式、發展形態被改變了,追問下去,就可能是寫作方式被改變了,寫作目的被改變了……從這個角度上講,新媒介和新技術改變了『五四』以來文學寫作的單一模式。」謝有順說。 胡野秋認為這種文學創作方式的改變有可能最終破壞文學的魅力:「文學以文字作為呈現方式,新媒體提供的主要是屏上閱讀的方式,這會使人的思維扁平化和簡單化,把文字的縱深感消解掉。這會對文學的生產方式帶來一定的破壞力,而這種破壞力是需要警惕的。」 邱華棟則對「新文學」的提法持保留意見。他說,十幾年前剛有網路文學概念時,他期望網路文學能承擔社會責任,但現在看來,不過是「新媒體舊文學」。 網路文學應提升關注層面 網路文學的工業化特點對培養文學土壤的影響已經被廣東社科院文學所所長鍾曉毅察覺:「有一句玩笑話說,在你的電腦對面可能坐著一隻狗在敲鍵盤。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文學的特色應該體現在什麼地方?在網路文學盛行的今天,每個城市的文學精神和文學特性在哪裡?」 「毫無疑問,網路寫作讓作家的創作狀態空前自由,因此我們有理由期待會出現一些思想新銳、話題深遠、語言活潑的大氣之作。」張勝友則對網路文學充滿了期待,他舉例說他曾守在電腦前等待慕容雪村的網路長篇小說《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的更新。他思考過能否出版這部小說,但書中過多的性描寫使得傳統途徑這條道路被堵塞了。他風趣地說:「如果刪掉那些性描寫,這書就沒意思了。」 也正因如此,網路文學的話題選擇、寫作方式等都在文學界引起大量爭議,由此帶來的大量非文學的作品也一度受到抨擊。「不管社會怎麼變化,文學終究是文學。文學的尊嚴與高貴就在於要永遠密切地闡述社會生活的紛紜復雜,深刻地揭示人的命運和人性的本質。」曾創作《歷史的抉擇》、《風帆起珠江》等政論片的張勝友認為,「我們現在所處的時代是紛繁與困難交織,問題與希望糾結,既是驚心動魄的社會轉型,又有紛紜復雜的社會矛盾。這可能是要出大作品、出大作家的時代。
3、文學在網路與新媒體時代其傳播方式發生了哪些變化?
自媒體還是企鵝號待遇好,企鵝號聯動騰訊微視將在線直播和短視頻電商納入春風計劃,一方面鼓勵擁有10000+粉絲的賬號申請內測直播能力,直播打賞收入實行100%分成;另一方面面向短視頻電商放出10億流量扶持、開店零成本
4、文學與文學性的關系
「文學」是指以語言文字為工具形象化地反映客觀現實的藝術,包括戲劇、詩歌、小說、散文等,是文化的重要表現形式,以不同的形式(稱作體裁)表現內心情感和再現一定時期和一定地域的社會生活。
「文學性」是人類在長期認識過程中逐漸形成的一個比較籠統、廣泛、似可體會而又難以言傳的概念。它存在於話語從表達、敘述、描寫、意象、象徵、結構、功能以及審美處理等方面的普遍升華之中,存在於形象思維之中。
兩者的關系,簡單說來就是,文學性是文學作品所普遍具有的屬性。
5、新媒體文學的可能 閱讀答案
我認為文學來已經死了,雖然源很悲觀,但是事實。就像現在的純寫實繪畫一樣,被攝影、影視等新媒體取代。也就是說,詩歌和文字的表述,已經不適應信息化發展的速度中人的訴求。
文學本身就是媒體演變的一種形式,載體不一樣了,發展也會有節點,甚至拐點、死亡。
媒體變遷簡史:
石器時代 - 洞穴畫或象形文字
新石器時代(陶器)- 陶繪或象形文字、石刻
青銅器時代 - 金文、篆刻
鐵器、絲綢時代 - 絹上文字、竹簡、羊皮紙,書法出現
封建3000年、文藝復興 - 紙張、印刷術等 書籍
工業化以來 - 圖書、攝影、電影等媒介出現
信息化時代以來 - 計算機、電信、網路、移動終端、大容量存儲、雲端、物聯網等
不是說文學這種「事物」死了,而是人們對信息獲取的途徑、接受的精力是有限的,從媒介角度講,新媒體文學是一對舊事物與新事物的強行融合,是不符合時代的發展的。如果作為論文命題,個人認為不是很合適。
6、新媒體時代,我已經忘記了如何閱讀?
很長一段時間,作者 Michael Harris 確信自己沉浸在書籍中的童年將使他不受新媒體的影響,他可以繼續以原來的方式閱讀,因為他的思想在互聯網誕生以前就已經形成。然而他錯了。作者認為我們通過電子屏幕閱讀的方式獲取來的信息量大卻不精,還消磨了我們思考的能力,麻木了我們的閱讀愉悅感,扭曲了我們對時間的認知和感覺。
有一天晚上,我放下手機打開一本書,我給自己定了一次讀完一章的任務。這看上去很簡單,但我卻做不到。我的視力沒有任何問題,沒有中風或其他疾病蒙上了陰影。然而,老實說,做不到也很正常。
段落旋轉;句子像樹枝一樣折斷;思緒逐漸飄遠。這是閱讀的常態。我把我的視線重新拖會書頁上,嘗試專注。半小時後,我扔下書去 Netflix 刷劇。
與另一位作家共進晚餐時,我說:「我認為我已經忘記了如何閱讀。」
「是的!」他拿著他的刀回答道。「所有人都一樣。」
「不,真的,」我說。「我的意思是我實際上無法閱讀了。」
他點頭道:「沒人能像他們過去那樣閱讀,但沒有人談論這個問題。」
這是很丟臉的事情。特別是對於像我這樣的人。我是一位作家,文字是我的工作。沒有閱讀,就沒有我。所以,意識到這一點令人不安:我忘記了如何閱讀,如何真正的閱讀,而且我一直拒絕談論這件事。
書籍曾經是我的避難所。睡前閱讀 Highsmith 的小說是一種習慣。閱讀就是離開現實世界,超脫於緊張的現實。閱讀是為了讓自己快樂,並在此過程中體驗更多。我確實認為傳統的、面向書本的閱讀風格給我打開了一個世界,尤其是在放下書本之後。新的面向屏幕的閱讀風格似乎具有相反的效果:通過打開電子設備來關閉世界。
以一種非常真實的方式,失去舊的閱讀風格就是失去自己的一部分。
對於大多數現代生活,正如媒體評論家尼爾波斯特曼所說,印刷品是「所有話語的模型,隱喻和尺度。」與印刷書籍的共鳴,它們的線性結構以及它們對我們注意力的要求,觸及我們繼承的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但網路生活使我成為一種不同類型的讀者,一個犬儒的人。我為了一個有用的事實搜集資料;不久之後,我的注意力又到了其他網站鏈接上。我的注意力,也就是我的經驗,破裂了。在線閱讀是關於點擊量,評論和點贊。當我採取這種思維方式並嘗試將其應用於被平裝的書本時,我的頭腦就會消失。
《淺薄》的作者 Nicholas Carr 寫道:「數字技術讓我們變得「更難以忍受沒有新刺激到來的時光。」所以,我扔掉書籍,渴望得到某種精神辣椒醬。然而,並非每一種情緒都可以由一種表情符號代替,並不是每一種想法都可以通過發微博傳達出來。
甚至是谷歌的前 CEO 埃里克施密特也對他的企業幫助培養的這種心理景觀感到焦慮。他曾告訴 Charlie Rose:「我擔心我們被打斷的程度,信息的壓倒性......實際上影響著我們的認知,它影響著更深度的思考,我仍然相信坐下來讀書是真正學習一些東西最好的方式,我擔心我們正在失去它。「事實上,現在有大量來自神經科學家報道,如 Susan Greenfield 和Gary Small,表明,數字一代的大腦的確與前代人不同。每天花10個小時盯著屏幕,你的大腦突觸也會隨之改變。
很長一段時間,我相信自己沉浸在書籍中的童年將使我不受新媒體的影響,我可以繼續以舊的方式閱讀和寫作,因為我的思想是在互聯網誕生以前里形成的。但大腦是可塑造的,我已經變了。我不再是那個閱讀的人。
當我們成為憤世嫉俗的讀者時,我們以網路生活鼓勵的、脫節的、以目標為導向的方式閱讀時時,我們就停止了對注意力的鍛煉。我們不再閱讀書籍,這並不意味著我們的閱讀會減少,完全沒有。事實上,我們生活在一個文字大雜燴的社會中,關鍵在於我們是否真正閱讀,我們如何閱讀。這就是我們每個人都需要自己判斷的事情;統計局無法統計。對於我自己來說:我知道我的閱讀量不會減少,但我也知道我讀得很糟糕。
技術一直在扭曲我們的時間感。教堂的鍾聲把一天分成幾段。工廠鳴哨迎來工人一天的開始。但目前的手機消息聲讓我們比以往更加扭曲。我們不僅期望被打斷,而且還主動要求它。早在1890年,William James 在《心理學原理》中寫道:「我們的時間感似乎受制於對比律。」
馬歇爾麥克盧漢認為,每種技術「在第一次內化期間都有能力麻痹人類的認識」。我們似乎已經消化了我們的設備;他們現在可以麻痹我們享受耐心的樂趣。他們可以讓我們對那種較古老的文字體驗的享受感到麻木。
有一天,我和我蹣跚學步的小侄女呆在一起,而她在她的 iPad 上一邊觀看視頻,一邊瀏覽視頻播放列表,我把她正在看的視頻打開為全屏,我以為我在幫她。但這讓我的侄女陷入恐慌。「小電視!」她堅持說。「不要大電視!」她需要小屏幕,以便觀察接下來的視頻列表。在單個視頻上聚焦即使是一分鍾也不行。
這個意味著,只需要幾代人時間,我們對媒體的經驗將會被重塑,我們不應該感到驚訝。相反,那時我們會對我們曾經讀書這一事實感到驚訝。Maryanne Wolf 和 Alison Gopnik 等傑出的研究人員提醒我們,人類的大腦視覺皮層從來不是為了閱讀而設計。一本小說所要求的深度閱讀並不容易,而且從來不是一件「自然」的事情。我們的默認狀態是分心。目光轉移,注意力不集中;在環境中尋找線索。(否則,那些在暗處的捕食者可能會吃掉我們。)我們的注意力分散了嗎?一項著名的研究發現人類寧願給自己電擊,而不願獨自思考10分鍾。每當我們迷失在書中,我們都會違背這些本能。
自19世紀以來,讀寫能力才開始普及。我們的閱讀習慣很容易過時。作家 Clay Shirky 甚至表明,我們最近已經「空洞地稱贊」托爾斯泰和普魯斯特。那些與文學有關的古老而孤獨的經歷「僅僅是生活在貧困通道環境中的副作用」。在我們的網路世界中,我們可以繼續前進。而我們的大腦,只是被書籍暫時劫持,現在將被新事物劫持。
維克多雨果曾經寫道,書籍取代了建築,它是人類完全革新的表現方式。假設我們的「偉大的筆跡」將在明天被其他手段所取代,這合理嗎?為什麼會這樣?
我們必須注意的是,演算法是多麼的犬儒、多麼有效率和無情。「一本書,」一位作者告訴我說,「實際上只是一個反向工程的 TED 演講,不是嗎?它是一個可以讓你做巡迴演講的平台。」
對於許多作家來說,這是新的智慧。犬儒的閱讀風格讓位於犬儒的寫作風格。我看著我自己的書變得「有用」,因為這樣才能進入公眾視野。我從來沒有認為我的書是有用的,尤其是在自我幫助的層面,但這往往讀者閱讀的目的。我這樣說並不令人吃驚:幾乎每一位采訪者都會問我實際的生活建議,盡管我的書中並沒有提供。
同時,我承認:我現在寫的文字使用了一套新的標准進行篩選。讀者理解了嗎?他們會憤怒嗎?閱讀有障礙嗎?這些句子足夠簡短嗎?想法足夠簡單嗎?讓自己變成一個犬儒的作家是很誘人的,因為我已經是一個犬儒的讀者。
在矽谷,他們有一種說法解釋了演算法帶來人們不想要的結果的原因:無用輸入,無用輸出。這個想法是說演算法只能處理你提供的信息。作家和所有創作者不都是這樣演算法的嗎?我們的工作是處理我們所消耗的東西。輸入美,輸出美。輸入垃圾,輸出垃圾。
所以,也許變成一個犬儒的作家可以進行預防,如果我可以先糾正我的閱讀習慣,記住我曾經閱讀的方式。不掃二維碼,不分享朋友圈,不摘錄,只閱讀。耐心地、慢慢地、無用地閱讀。
從某種意義上說,書籍一直是時間機器。如今,書籍作為時間機器的能力更加明顯,甚至更具啟發性。他們可以將我們帶回到互聯網以前的精神框架。那些孤獨的旅程對於孤獨的當代人來說更具豐富性。
7、傳統文學經歷過時間的考驗,具有文化價值,卻沒有現代網文受人的追捧這是什麼原因呢?
即便在全民狂歡時代,優秀的文學是可以超越一切限量詞的。新媒體時代下人人看似可以發聲,但優秀的文學恐怕能夠引起更多的關注,就像《紅樓夢》,頭條上的論紅文章應該是最多的了。中國能夠以「學」名之很多,但只有紅學接受度最廣。其實,也有「張學」、「龍學」(《文心雕龍》)。但關於「張學」多停留於個人情感史,與學術關聯度不大,更大的可能是娛樂消遣、心靈雞湯之類的。「龍學」則身居學術要津,關注者更少。
新媒體時代,人人都能夠彰顯個性,但關注度最高的還是文學質量本身,而它基本是上由名家承擔。部分寫手可能產生一些熱點,但時效性普遍不長。至於名家寫手入住新媒體,實現雙贏的數不勝數。
一些傳統文學刊物也與新媒體連姻,紛紛有了公眾號,所以文學形態的差異消弭了,就像賈平凹、張煒、馬金蓮等作家的作品,我們關注的是它們本身,而不是呈現形態。
傳統文學在任何時候都有著最為廣泛的讀者基礎,從當年爭相傳閱的《紅樓夢》到民國時期的張恨水熱(魯迅的母親也要翻閱張恨水的小說),建國時期流行的各種通俗讀物(《兒女英雄傳》、《鐵道游擊隊》)什麼的都是傳統的俠義小說的延伸。
新時期的先鋒文學從「寫什麼」到「怎麼寫」,但讀者最能接受的還是那些寫家長里短、兒女情長的新寫實小說。余華的先鋒探索小說《十八歲出門遠行》流行度遠不如《活著》、《許三觀賣血記》。
形式創新很容易,但文學(主要是小說)還是應該回到講故事傳統。現在熱播的清劇《如懿傳》,其中的專家正好是圈裡的學人,87版《紅樓夢》劇至今傳揚不衰,離不開一大批專家學者對歷史的精微探索、嚴謹把握。如果沒有對歷史的高度還原,沒有現代性視野的觀照,這些作品也不會全民追捧。